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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悲惨世界/JCS】

悲惨世界&JCS]who lives who dies

原作:悲惨世界(雨果/音乐剧)

耶稣基督万世巨星(音乐剧) 

基督的最后诱惑(小说) 

分级:G

梗概:犹大死了又活了,犹大变成abc闹革命去了。



一 咖啡馆(和安灼拉)


有人在咖啡馆里做演讲。


谁要在咖啡馆里演讲呢?他会获得一群什么样的听众啊,裙子破烂的女孩儿还是喝的不省人事的酒鬼,犹大不知道,也不怎么在乎,他喝着酒,酒钱是从下水道里捡到的硬币。 他听过很多演讲,大多数时候它们都只是吵闹的声音。


然后他转过了身,看到了站在桌子上的安灼拉。他这会还不知道他叫安灼拉,也不知道他是谁,他只看到了一个侧影,包括了金色的头发和浅色的眼睛。他和耶稣长得真像啊!犹大想,他喝得半醉,或者他喝醉了——他也不知道,他看着安灼拉,站在桌子上,穿着件松松垮垮的白色衬衫,他在说些什么?犹大倾身去听,他听到理想,和自由,和我们的国家。我们的国家!安灼拉喊着Patria,耶稣不会用这个词的,耶稣怎么会用这么一个词语呢?可是犹大看着安灼拉,和他在咖啡馆里朦胧的空气里飞起来的发丝,和他张合的的嘴唇。 他好像看到了耶稣,只不过耶稣,耶稣是站在树下演讲的,树下,石头上,小山坡上,穿着白色的衣服,他张开嘴,说起爱,和自由,和我们的国家。


“你好。” 犹大走过去了,他有些摇摇晃晃,他把这归因于酒。安灼拉被一大群年轻人围起来,犹大用肩膀撞开他们,径直走到安灼拉面前,他伸出手,于是安灼拉握住了他的手。


“我的朋友,”安灼拉说,他的声音比演讲的时候要低沉一些。“我叫安灼拉。” 


犹大没说自己的名字。他当然没有说了。他很多个世纪都没有用过自己的名字了,或许他走在街上,会听到那些诅咒的话语里有着他的真正的名字,但自从耶稣死了之后就没人再叫过他犹大了。他让他们叫他J,或者编出一个随便什么以J开头的名字。在法国就简单多了,我叫Jean,他说。这个咖啡馆里有一半的人都叫Jean。


“欢迎您,” 安灼拉说,再次握住他的手。 


犹大打量这个咖啡馆,这群聚在安灼拉身边的男孩,他们太年轻了,比犹大和其他十二个人踏上征程的时候还要年轻。年轻,然后送命。他们会送命吗?他们一个个眼里燃着火焰。然后他看到了坐在墙角的一个穿着绿色马甲的男人,胡渣满脸,那人抬起头看了一眼犹大,又看了一眼犹大和耶稣相握的手,自顾自低下头喝酒去了。


二 第一次死亡(和第一次见到耶稣) 


犹大死了,犹大吊死了自己,唉,没人唏嘘。那些仰头看着他的人,甚至没有多留几分钟,他们在他用绳子牵住自己的脖子之后就走了,甚至没想着几天之后来看看他的尸体,当然了,他们如果真的回来了,也只会看到一个空落落的绳索。


他看着耶稣受难,感觉自己脑子里也被钉了一万个钢钉。他吊死了自己,死前看到了耶稣,和耶稣头上的荆冠,和耶稣背上的十字架。唉!十字架。那个十字架他数十年前就见过了,在耶稣还是个年轻人的时候,他是唯一那个雕了十字架背给殉教者的木匠。犹大站在人群里看他,那个瘦弱的年轻人背着十字架一步步走上山坡,好叫那些士兵把殉教者给挂起来,人群看着耶稣,人群唾骂着耶稣。那是犹大头一次见到耶稣,他不苟言笑,甚至面露痛苦。犹大感觉呼吸变得缓慢又困难,他闭上眼,但还是能看到耶稣,数十年前的耶稣,数天后的耶稣,一个年轻的耶稣,和一个依旧年轻的耶稣,耶稣背着十字架。这个十字架是他自己雕的吗?这个数天后的耶稣,犹大看到了这个耶稣,他可是先知——他是先知吗?这个数天后的耶稣背着的十字架是他自己雕的吗,是他好几十年前,还是个没有受到神启的痛苦的孩子的时候给自己雕的那个十字架吗——他是给自己雕了坟墓吗? 



三 第一次复活(和神的缺席) 


犹大又复活了。他复活了,浑身毫无伤痛,更别说伤痕,他像个新生儿一样站在地上,赤足站在碎石和杂草里。 


这很讽刺,他以为自己是要下地狱的,可是没有,他又站在这世间了。耶稣呢?耶稣活了吗?耶稣死了吗?他去找玛丽亚,去找彼得,去找雅各。不,耶稣没有活,他死在了十字架上。犹大也没有真的敢上前询问他们,他站在屋子后面,从篱笆的间隙窥着这群耶稣的学生。他哪里敢面对他们呢?他哪里——他哪里还愿意面对他们呢?


他走了,这个犹太人走了,他买了两块面包,在井里喝饱了水,就走了。


上帝呢?那个现在在他脑子里喊着让他背叛——背叛!——耶稣的声音,现在怎么没啦?就好像他死了、耶稣死了,事情就结束了似的——是这样吗?这个故事是不是非得要以谁的死结尾,然后写故事的人就满意了,就不愿意往下再写下去了?他跪在地上,祈求让他再听到一次那个声音,那个他曾经以为是上帝的声音——那是上帝的声音吗?上帝存在吗?—— 好叫他安心,好叫他明白自己的背叛(背叛!)是有意义的。没有,没有回应,没有声音。数个小时过去了,他还是那个跪在地上的人,嘴唇干裂,膝盖流血,没有声音,他独自一人。



四 很多战争(和神的不存在) 


他活过了很多战争,有些时候他是士兵,有时候他根本没有参战,只看见硝烟很远的升起。他死去,又醒来,起初他徒劳的寻找耶稣,和弥赛亚——他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两者分开来说,他是期望自己找到一个不是弥赛亚的平凡(平凡!)的耶稣吗?还是希望自己寻找到一个不是耶稣的弥赛亚?


没有,没有耶稣,更没有弥赛亚。什么都没有。他还期望听到上帝的声音,这更没有可能了,什么都没有。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!他之前活的那些日子,就这么被写进了书,然后呢?然后故事被加上了封底,就再也没有继续了吗?


然后他接受了,唉,没有上帝,上帝撒手而去,上帝根本不存在,随便怎么说吧。 


他看到人们反抗。有人信仰他们的领袖,有人恐惧他们的领袖,还有一些人爱着他们(他,他独一人)的领袖。犹大不常加入反抗,或者革命,随你怎么叫。但,他有时还是会去的。为什么?人生够长了。足够你做一些无聊的决定了


无意义的决定。


有些成功了,有些失败了。有时候犹大断了条手臂,有时候他被长矛刺穿大腿。但每次他躺在尸体堆里醒过来,他跳下尸体堆成的小山,越过死去的同伴,他喝饱水,买了面包,然后走了。他总是这样。



五 咖啡馆(和众人) 


这群年轻学生争吵。他们争论哲学,但对神学的看法颇为统一。犹大不喜欢听他们谈论神学,犹大不喜欢听任何人谈论神学,但犹大喜欢听他们争吵哲学。

他坐在他们中间,身旁是那位向导,领袖就在面前。他感觉自己是他们的一份子了,仿佛他们流着一样的血似的——还有比这荒唐的事吗?他起初不常开口,因为他一直不是那个能言善辩的人。耶稣信任他,他是耶稣的左膀右臂,但他绝对不是那个擅长言语的人。但他喝了酒,他胆子也大了起来,他也开始说话了。


他陷入一团热情之中,就好像——就好像他们真的再干什么有意义的事似的。安灼拉,和他的小社团,和他们的理想。耶稣当时也是如此相信自己的事业的,相信他们的征途是有意义的,然而后来他相信的只是自己的死亡了。


但这群孩子——这群孩子,他们现在相信自己的努力、日后也会相信,而他们的死则会毫无意义,犹大清楚的看到了他们的死亡,正如同他看到了耶稣的死亡一样。但这有什么关系呢?他喝下酒,感觉自己的血又开始沸腾了。



六 革命(和死亡) 


他们革命了。


钟声敲响了,小巷的深处有着一双巨大的眼睛,看着他们,“历史在注视着你,”


古费拉克在他身边倒下了。他很喜欢这个年轻人对酒精的品味,虽然古费拉克说过如果你想和最好的酒,还是要格朗泰尔带你去,但对犹大来说古费拉克那个公寓里的酒柜已经很好了,他不时去拜访古费拉克,偶尔会遇见住在古费拉克沙发上的马吕斯。


古费拉克死啦。炮弹打过来,他被击中了腿,血一下子渗出来,他倒在了地上,还没来得及(还没有机会!)叫喊出声,被炸飞的碎木板就飞进了他的胸口,于是他死了。


下一个就是犹大了。他死了,他看着两颗子弹冲进了他的身体,一颗在胸口,一颗在手上,他也死了(又一次的) 


但他死前扭头看了一眼安灼拉腰间系着的三色腰带,和系着三色腰带的安灼拉。他浑身是血(谁的?)但毫发无伤。安灼拉总是毫发无伤,安灼拉又喊了一句什么,犹大听不清了,但安灼拉开枪了,带着热情开了枪,安灼拉身上燃烧着热情。

不,犹大想,这不对,他看到安灼拉,又看到安灼拉身后飘着的耶稣的影子,然后他看到了耶稣本人,痛苦又扭曲的脸,荆棘刺破了他的脸,十字架让他劳累不堪。可安灼拉不,安灼拉就连死前脸上都会带着热情的。这不是耶稣,安灼拉当然不是耶稣,无论他在安灼拉身上看到过多少次耶稣的脸,安灼拉都不是耶稣。


耶稣!犹大每次死前都会看到耶稣,他白袍子下的肌肉,他那种不对劲的高卢人似的脸。耶稣怎么会是金发的呢?这个犹太耶稣怎么会金发又蓝眼睛呢?


然而安灼拉。安灼拉金发,安灼拉蓝眼,安灼拉长得对极了。


审判日。犹大开始期待这一天了,是因为审判日上他或许就能见到耶稣了吗?他可能再见到耶稣吗?




犹大死了。犹大会再站起来,可是安灼拉不会,耶稣也不会。他们都死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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